凤比丈夫大8岁。那天,凤和丈夫一起去买衣服,有一件衣服很好看,凤让丈夫试穿,卖衣服的大姐啧啧称赞:“看,你儿子穿起来多合身。”凤扔下衣服,骂了句:“靠,我有那么老吗,拽着丈夫就走。”卖衣服的大姐愣在原地,一头雾水。
凤认识他很偶然,是在一次同学聚餐上,她很好的朋友小芳带他来的,说是自己的外甥。当时,他还在念高中,那一年他17岁,凤25岁。后来小芳去外地发展,托凤儿照顾他。
他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早早没了父母,经济上全靠小姨的支持。他从小体弱多病,经常住院,凤陪他打针、看着他吃药。凤给他买衣服,买好吃的。不知什么时候,他成了凤儿的牵挂。
他依赖凤,就象一个孩子依赖母亲。他喜欢凤抚摸他的脸,那手就象妈妈的手,其实记忆中妈妈的样子早已经模糊。她喜欢凤对他说:“孩子,没事,不怕。有我呢!”有了凤就有了一切。
凤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好的。凤只记得,她很好的朋友芳和她绝交了。凤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她必须起早贪黑去做生意,她需要负担他的学费,生活费、医药费。
凤对他的好无怨无悔。他总是很歉意,他觉得是他给凤的生活带来了麻烦。他发誓会一辈子对凤好,凤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长大,会有他自己的生活。
他上大学了。有一天,凤去看他。看到他和一个长发女孩在一起。他们说话的样子很投缘。笑容洋溢在他们的脸上,凤知道该放他走了。
他看到凤愣住了,他问:“你怎么来了,表情很不自然。”
“来进货,顺便看看你。”凤还是大咧咧的样子。凤看他的目光里永远充满慈爱。在凤歇脚的小旅店里,他把头埋在凤的怀里,他身体抖动着,他还是需要她,他想要她。凤想拒绝他,可是做不到,凤的眼里有泪,没让他看到。
毕业后,他还是成了凤的丈夫。他们没有婚礼,凤的家人反对这桩婚姻。他们的年龄和学历相差的太大了。没有亲人的祝福,没有朋友的认可,他们只有彼此相互取暖。
他工作了,很出色。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可是,他的病不能生孩子,这是凤早就知道的。凤不在乎,只当他是自己的孩子。只要他和凤在一起,凤就是快乐的。
凤生病了,得了子宫原位癌。凤没有告诉他,他会哭泣。凤很看不得他伤心的样子。凤瞒着家人去了上海,她做了手术,陪她的只有护工。凤不知道,如果没了自己,他的世界会怎样。
两个月以后,凤回来了。凤切除了子宫。身心的痛苦,疾病的折磨,凤明显苍老了许多。他去火车站接凤。他更加帅气了,春风得意的样子。这一年他30岁,凤38岁。
他围着凤,不停地讲公司发生的事。提到很多的是办公室新来的小夏。他说,那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爱吃肯德基、爱去K歌,爱上网,他和凤说着小夏的事,如数家珍。他没有注意到凤的落寞与凄苦。
他躺在凤的身边,虽然分开已经两个多月,他*一次没有很强烈地想要她。他不停地诉说着他的生活、见闻,渐渐地睡着了。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间倾泻进来,凤看到他那张俊秀的脸,已经有了几分成熟,下巴上已经开始长出胡须,也许今天太忙了,他忘记了刮。
手术使得凤很虚弱,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可以陪着他一起走。他长大了,把工资卡交给凤,不让凤再去工作,他说他会养活凤,会让凤生活的好。
他开始回来的越来越晚,凤想,也许是公司太忙,也许是和小夏玩去了吧,即使这样又如何。凤的子宫已经切除了,他们本来就不会有孩子,她们现在更不可能有孩子了,也就是说,凤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有时,凤站在窗前,看到孩子们在楼下玩耍,她会偶尔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她不和他在一起,也许生活会有很大不同。可是,生活中没有如果。凤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罪恶。
他开始夜不归宿了。先是周末,他会打电话告诉凤,总公司开会,他要出差。下一周,他告诉凤,他们几个同事要出去玩,放松一下。凤知道,这里一定有小夏。
凤,想好了。他终究要有自己的生活。也许,这样她走的会心安一些。因为生命对对于凤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医生说,心态很重要,一切都在她自己手中。
凤写好了离婚协议,他们没有孩子,没有多少财产,房子是租来的。他哭了,问凤为什么?他说,他没有做对不起凤的事,只是喜欢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玩。凤捶打他,让他走,说自己不再喜欢她,不想让他再拖累自己,凤说,她想要自己的生活。
他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他说,他会一辈子管她。他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家里的钥匙。他仍然每天回来吃饭,他仍然每天回来看她。她不在家,他就打电话疯狂地找她。问她为什么不在家?那天,他在楼下,看到一个男人送凤回家,他强忍着,没上去揍那男人一顿。
回到单位,他给凤打电话,问那个男人是谁?凤说,我们离婚了,这和你有关系吗?他把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出了血。这一次,身边没有凤在,他没看到她紧张地样子。他觉得自己被她抛弃了,他开始哭泣,这一次,身边没有那温暖的怀抱,他觉得自己象掉在一个冰窖里,脑海里出现了他的童年,父亲死了,母亲也扔下他,撒手人寰。
他去了小夏那里,他需要有人温暖他。他和小夏在一起了。他仍然会给凤打电话,问她好不好。有一天,凤发烧了,说话的声音很微弱,他立刻跑回家,不容分说,把凤送到医院。凤笑了,抚摸着他的头,擦干他眼角的泪。
“看你儿子穿这衣服多合适!”凤又一次想起卖衣服大姐的话,如鲠在喉。凤想象着,他和小夏会很幸福地生活再一起。凤喜欢他笑的样子。
凤死了。他是后来才知道真相的。凤已经得了绝症,没有能力再陪他一起走。那个男人是凤安排好,要刺激他的,凤不是不要他了,凤要让他独立地生活,凤要看他安排好自己的一切。
他在凤的坟前,不停地撕扯自己的头发,他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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