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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有奖金”征文】赌故事(小说)

来源: 北部文学城 时间:2022-04-20

李芬刚想把这个故事讲给小微听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她苗条婀娜的身材,晕红的鹅蛋脸,雪亮雪亮的眼睛,未曾开口,便笑声夺人,脆脆甜甜的。

“小曲,你可来了?我们在这里都等得要长成一棵小树了啊!”小微咯咯一笑说。

“什么故事呢?”我好奇地问。

“芬姐讲的可不是蓝鼻子哥哥,红鼻子弟弟的故事呢!”

“那好,我们鼓掌欢迎芬姐继续编啊!”

“你比我会编多了,还是你先来一个吧?”芬姐卖着关子说。我忽然想起了小微平时总是文文静静、羞羞答答的,一说话就脸红得像个红灯笼一般,心想,不如也锻炼她一番,考考她的口才,便故意说:“干脆,我们每人讲一个吧!”小微朝我狡狯地一笑说:“就你鬼点子多!”

芬姐朝我和小微一笑说:“这故事很好让小曲先讲,因为她读了高中,水平比我们高,而且她的嘴皮薄,会说话!”接着芬姐给我倒了一杯水,算是给我搭了台子,看来我再不登台表演一回,也太扫她们的兴了。我脑子一转说:“吃别人做的馒头总觉没有什么滋味,不如让我编个动物互相残杀的给大家听听,如何?”

“好,来点动物刺激的!”芬姐支持道。

“但我临到要开口时,又犹犹豫豫,不知从哪儿说起了。

“你就莫推三阻四了!”芬姐如同下命令一般。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家乡有一座吴官山,这山海拔一千多米,山尖如剑般,直插云霄,常常烟云缭绕,充满着神奇怪异的色彩。有一天,山中跑来一头猛狮,它一路上也没找到一只野兔、山羊、野猪,饿得头发昏,嘴发干时,便只能去河中喝几口水充饥。这天,猛狮在吴官山顶四处乱窜了几圈,那些野山羊、豪猪、狐狸一听到它的吼声,早躲得无影无踪了,但它忽然发现有只大鹰就停在附近的松树杈上,便几口啃断了大树,然而大鹰一听松树哗啦一声,早就一飞冲天了,你想它还能吃到一口鹰肉吗?猛狮只得朝天空怒吼了几声,算是它愤怒的发泄。万般无奈下,它只得又奔向其它的大山,也许老天爷要故意饿死它一般,沿着四周的山沿一阵小跑,可周围全都是万丈悬崖,它俯瞰着山崖下的沟壑,猜想下面总得有一只野猪或小兔吧,可是它虽然凶猛,如果跳下去,还有命吗?猛狮就这样在悬崖边徘徊、犹豫,饿得连头都抬不起时,只得像牛羊一般啃噬青草,机会终于等来了。一条毒蟒冲入了它的视线,它再也不管它是什么动物了,猛地一跃,那尖利的钩爪啪啦一声,便抓住毒蟒的腰身撕咬,可那毒蟒岂是那么好吃的吗?它咆哮一声,一下子蹿起四五丈高,张开血盆大口,恨不得一口把它吞下去,在撕咬纠缠中,毒蟒又粗又长的舌头插进了猛狮的皮肉,毒液迅速冲入各条血管,猛狮疼得在地上打滚,但它哪里滚得走,毒蟒早把它捆缚得严严实实,血盆大口一张……”

“你这恐怖故事有何寓意?”芬姐皱着眉问道。

我不想把谜底透给她,便说:“我正要听你讲呢?”

芬姐轻轻咳了一下,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看了看我和小微,嘻嘻一笑说:“我这个故事是捡来的,你们可不要见笑哦!”

“很久很久以前,我老祖宗家门口有一条大河,这河名叫唤雨河。它宽有五里多,源头相传出自万泉山,好像老祖宗说它的出口是黄河。河岸边的水深都有三丈多,河中间就不知有多深了。阳春三月,习习春风吹过,泛着银色的波浪,时起时伏,起如洁白的莲花,一朵又一朵,朵朵相连,似乎花朵张着嘴儿,轻轻吐出沁人肺腑的清香。伏时则像浅绿色的峦沟,犹似音乐低沉的那一刻。要下起雨来,河水就要涨起两三尺高。那浪花就有点昏黄,好像夕阳照在上面一样,晚风拂过处,更像一匹金黄色的绸缎铺在河面,但要把它折叠起来,只怕是再神的本领也无能为力了。然而,这条美丽的唤雨河,也曾经历过苦难,更有一段惊心动魄的神话故事。那一年夏天,暴雨倾盆,洪水像头猛兽蹿上河岸,也不知冲毁多少田地,卷走多少房屋,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大禹就是在这时带着成千人的凿河大军,一路开凿而来。他们披蓑衣,戴斗笠,扛锄头,逢山直劈,遇水疏浚,就这样一条大河就快被修成了。这时有人报告说他的妻子即将临盆,是否回家探视一番,他却坚定地说不把河道修成,这水就无法疏导出去,老百姓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哪有这时间回家过问妻子生小孩呢?于是又投入治水的队伍中。河中老龙王一听,也非常感动,他立马率领鲤鱼元帅,和几千蟹将虾兵帮着大禹导水,不几日洪兽被制服了。”

小微哈哈大笑说:“你这旧故事,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不行,得罚你重讲一个!”

“你都没讲,现在该你说了!”芬姐狡猾地一笑说。

小微嘻嘻一笑说:“我嘴唇太厚,说不圆全,你们就饶了我吧!”

“不可以,游戏得讲规则!”我大声地强调道。

小微眨眨眼睛,便眨出了一个鬼点子,“这样吧,今晚我请客,我带你们去菜市场买点好菜回来,你们帮我烧饭,我做菜,然后大家痛饮几杯如何?”

也罢,我这肚里正咕咕叫起来了,连忙助兴说:“讲故事怎比得吃饭菜实在,我们这就去吧!”

于是,小微带路,我走中间,芬姐在后跟着。

说实在话,我们这几个同省老乡小姐妹,几年来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打工赚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连住宿都挤在这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里,有时转过身都很难。房东没有给我们配电视机,也没4G手机玩,只得在下班后看看报纸,买几本故事书,或互相瞎扯故事,这也是我们的一种快乐。

菜市场离我们的宿舍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芬姐很喜欢吃鱼,她连忙选了一条一斤多的鲢鱼,我挑了几个土鸡蛋,两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还有蒜苗,小微拣了几个土豆,还有一个大娃娃菜,然后往老板的电子秤上一放,老板按了几下计算器,总共三十二元五角。小微朝我们一笑说:“谁叫我赌不出来故事呢?这你们总高兴了吧?”

忽然,小微咯咯一笑说:“这回我没赌出故事来,该罚,下回我们赌谁很先带个高富帅回来,怎样?没有带回的罚吃大餐,少则两三百元,多则五六百元!”

“好主意!好点子!”我*一个鼓掌,小微高兴地大喊大叫,唯独芬姐沉默不语,这中间因为我和小微都早有意中人了,到时只怕是芬姐犒劳我们了!

“我反对!找男朋友,又不是做买卖,总不能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来吧?”

“嘻嘻!哈哈!芬姐为难了吧?”就这样,我们一路说说笑笑,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宿舍。

杀鱼,择菜,煮饭,各司其职,饭菜很快就做好了。

饭菜摆上了小桌子,色香味齐全,引得我们一个个馋涎欲滴,我赶忙取出三个酒杯,芬姐则从小橱柜里找出一瓶半宣酒,小微忽然发神经似的唱起:“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我哈哈一笑说:“还压心底呢,待会儿,半斤酒下肚,你那点小私密不倒个干干净净才怪呢!”

果然,小微喝了几口后,便开始炫耀她是如何抓住她那个高富帅来了。

我见她先开了口,也想自我吹嘘一番拿下高富帅的绝技,但一看芬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很后说:“我知道,你们就听听我的故事吧!”说着,她狠狠地吞下一口酒。

我推波助澜地说:“谁的恋爱故事说得不好听,还得罚三大杯!”

真是一窠臭闺蜜,单单要拣我疼的地方戳!”芬姐半嗔半笑地说。

“那你们不嫌弃的话,请听着!”她学着评书艺术家一般的口吻,滔滔不绝讲起她的那一段恋爱史来。

“你们知道吗,我都三年没回家了,因为我是逃婚出来的。说起我的那个白穷帅,我的心肠都要断了。他叫黄冬冬,从小我们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玩过坐花轿、搭绸巾,他牵着我的小手,钻进我们临时造的“洞房”里,再坐在一块长方形的石板床上,他轻轻地掀开了红绸布,我一笑,就依偎在他的胸口。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小学,中学,高中,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同窗好友,当然也憧憬未来的那么一天,可是也不知是上苍要故意考验我们的意志,还是因年少无知得罪了月老,就在我们高考之际,突然将我们的命运推到了风口浪尖,他的父亲突然住院了,经检查,得了胃癌,经他母亲和姐姐决定,决心用钱买回他父亲的生命,立马转往南京大医院手术治疗。他得到了这一消息,并不是他家人告诉他的,而是另一个同村同学秘密告诉他的,因为他们害怕影响他即将面临的高考,然而他怎能按捺住他一颗焦急无奈、痛苦迷惘的心,很后那次月考成绩,一落千丈,由年级组的前十名掉到了五十名。同学们关心他,班主任找他谈话,开始还以为他生病了,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结果知道他父亲患绝症住院,班主任知道他家经济状况很差,在全校开展了捐款活动,募到了五千多元,我也把好不容易积攒的一千多元塞入了他的口袋。一个星期天,他邀我去看望了他的父亲。我们忐忑不安地走进他父亲的病房,他父亲正在输液,罩着氧气罩,他的头发因化疗而开始脱落,面容一片苍白,一双眼睛深陷眼窝,眸光无神。他一见我和冬冬,便用手指指了指床边的长座椅,接着长叹一声,泪水就溢出了眼眶。他母亲一见我们,说是惊喜又不像惊喜,说是焦灼又不像焦灼,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把一盒冬虫夏草等营样品放在床头柜上,他随即将学校的捐款五千五百元,还有我的一千元如数数给他了母亲,还特别强调其中一千元是我送给他父亲的,他母亲差点激动得要哭出声来。

“孩子,怎好意思让你破费?”

“看望叔叔也是我应该的嘛!”

“叔叔的病情控制得怎样?”

“有点起色,不过这钱就像流水一般花着,但终究挡不住呀!”

“大概得要多少万?”我也跟着焦急起来。

“估计十多万吧!”

“救命要紧,钱可以去借的。”我说。

后来他妈妈问了一下冬冬的学习情况,我连忙掩饰说:“还好!还好!”

冬冬拉着他父亲的手,眼泪在眼角转圈,仿佛芭蕉叶上的雨珠,只要一丝风吹来,便可滚下来。他母亲见此情景,赶忙说:“冬冬,同学来了,也不沏杯茶给她喝?”说罢,他母亲就倒了一杯水,然后放了点翠兰,我连忙说:“没关系的,我自己来沏!”

我看了一下表,说:“下午我们要补课。”冬冬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连忙站起来说:“哦,我差点忘了时间,走吧!”

出了医院大门,我们找了一辆出租迅速赶往了学校。

后来,我们拼命迎考。考完后,我们就各自回家等候消息。

二十多天后,我们打电话一查询,简直如五雷轰顶一般,冬冬榜上无名,我也名落孙山。特别糟糕的是他父亲得病化疗无效,他家里都在为他准备后事了。

一个多月后,冬冬的父亲彻底告别了人间,告别了他的亲人,还甩下了一笔十二万五千元的沉重债务。

那年秋天,冬冬在她姐姐的带动下,去广东打工。我也在亲友的帮助下去了深圳,到一家电子厂当工人。

临别那天早晨,我和冬冬在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菜,辣椒炒洋葱,大蒜炒腊肉,一个西红柿蛋汤,还特地要了两瓶啤酒,两杯梨汁。

然后我们边吃边聊着以后的人生打算。冬冬决心用五年时间还完巨债,我则打算攒点钱,将来不管发生什么,总得要在一个地方生根开花。

我问冬冬:“你除了挣钱还债,难道没想到一点别的什么吗?”

“怎么没想啊!然而,命运这么捉弄我们,我们还能主宰自己的恋爱婚姻吗?”

分别时,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诗词:“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

后来,我再也没见到冬冬和他姐姐了,好像他被蒸发了一般,连他母亲也不知他的音信了。

五年过去后,母亲硬是要我嫁给一个比我大十岁的老男人,尽管他家有钱,然而我看不中的人,就是用钱把我绑去也不行,因为我的心中只有冬冬。

没料到,我来东莞,居然碰上你们这几个姐妹,而且一晃又是三年了。

听罢,我和小微一边眼角都闪着点点泪花。

此刻,各人杯中的酒已喝尽,菜已吃完,桌上一片狼藉。月光照在窗户上,再一望,月亮已缺了大半边,成了一把玉弓,芬姐不知什么原因,更加伤感起来。她看着窗外的月亮,自然自语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还是小微点子多,她呵呵一笑说:“今晚赌故事到此为止,下次我们赌唱歌怎样?”

我感慨地说:“赌故事,赌唱歌,我们在这里拼命地打工赚钱,是不是也在赌生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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