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转眼又是一年的七月,大学里的四年光阴就匆匆而过,四年的大学时光不由让人浮想联翩,而对于这些人来说,四年的时光只是无忧无虑的光阴,然而也有那么些许的遗憾。晓风是个高大的男孩,脸上永远挂着很灿烂的笑容。和大多男孩一样,他很粗心丢三落四的,他爱打篮球、爱睡懒觉、爱抱着吉他唱歌、爱和漂亮的师妹聊天。而田娟,是个平凡的细心女孩,她爱做梦、爱幻想、爱看男生打篮球,远远的有些羞涩地给他们加油。她还爱看琼瑶的小说,她也和同龄女孩一样拥有着自己的爱情幻想和追求。
晓风和田娟是同一届的同学,却不是同班,他们可以说只是很很普通的朋友,就是见了面仅仅只是点个头的朋友。但点头以后,田娟就会心跳,就会脸红。怎么了?田娟在心里问自己:我喜欢晓风吗?她摇摇头,不承认自己的感情。田娟从刚刚进校门和晓风认识后便开始喜欢上了他,然而她小心地封闭着自己的感情,仅仅只是小心地注视着自己心里的白马王子。不是她不够爱他,而是她太爱他了,可是她是那样的羞怯、那样的自卑,面对万人迷的晓风她无所适从,所以她选择把爱埋在了心底。不过,只要是细心的人总能在她那会说话的眼神里看出她心底里美丽而伤感的故事,而晓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很快,晓风有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是的,高高的帅气的晓风怎么会注意到平凡的田娟呢?
毕业那年的散伙饭,是两个班一起聚的,大家都像疯了一样,拼命地喝酒,拼命地唱歌。毕业有那么多的快乐,也有那么多的麻烦。那天晓风和女朋友终于还是分手了。晓风不停地和朋友们喝酒,为自己枯萎的恋情。田娟很想鼓起勇气向自己暗暗爱慕了四年的王子来一段精彩的告白,田娟一个人在一个角落,轻轻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正准备和晓风喝告别酒的时候,晓风却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宴席。世事弄人,田娟很终还是没有能向她爱慕了四年的王子来一次热烈的拥抱。那夜她醉了,是的,大家很快就毕业了,毕业很快让他们分道扬镳,带着无限的失望和苦痛田娟离开了校园。
尽管在一个城市,但大家的联系机会并不多。晓风在IT界工作,在IT界越做越好,人气渐旺,俨然成了这个城市的知识英雄了。而田娟去了一家企业,虽然并没有晓风那样的名气,但工作还是比较轻松,偶尔写写材料,联系一下客户就好,挺轻闲的。田娟比在学校时出落得大方多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她不仅变漂亮了,也成熟了。田娟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下班以后总是喜欢到街上闲逛,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尤其是衣服和首饰。田娟有个比较要好的姐妹叫嵋,是个手机销售员,她们两个每逢星期五下午都要拈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逛街的,因为两个人这个时候都可以休息,难得的双休,两个逛街狂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恰好今天又是星期五,田娟掐准下班时候,十几分钟她便来到嵋上班的地方——销售手机的营业大厅。田娟刚刚跨进门口,嵋就跑过来说:“你终于来了,换一下我,我已经泻了两天肚子了,现在又要泻了,快,快,快……”话还没说完,推开田娟就跑卫生间去了。田娟真是好气又好笑。刚刚屁股才落到凳子上,一男一女向她所在的这个柜台走来,田娟的眼神定格在了那里——高高的个子、俊朗的面庞、西装革履、潇潇洒洒,很吸引她视线的是他那独特的气质,超脱雅致,略带忧郁而又不乏刚毅。是他,是他,是他没有错,是她整整牵挂了六年的晓风。
“你好,请把iphone4s拿给我看一下好吗?”
此时,田娟才回过神来,忙从柜台里取出手机给他们。田娟的视线舍不得离开晓风,仍然深情地看着晓风,晓风可能是习惯被别人这么看他了,他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旁边的妹妹察觉了,故意咳嗽一声:“麻烦你,我想看一下iphone4c。”一番介绍、试机以后,开始讨价还价了。还好她前段时间就比较中意这款手机,曾经向嵋咨询过有关的内容,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对于她喜欢的男人她很想少说点数,但是又不是自己的,她有些犹豫了,很很重要的是他似乎没看出是她,她是多么想叫出他的名字的,可是碍于自己的羞涩她放弃了,但是仍然还是很认真地对待这两个朋友的“顾客”。
“iphone4s这款多少钱?”晓风问。
“标价是3300元,我只是帮朋友看一会,要不你先看着挑个颜色,等她回来你们再还个价好吗?我也不知道他们平时是卖多少的。”“哦,好吧,那我们就等会。”
田娟给嵋打了个电话,嵋很快就回来了,经过双方舌战,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很后以3150元成交了,原本这款机型是有灰色、金色和银色的,晓风很后还是选择了银色,可能银色比较适合他这样的男人吧。付了钱后晓风和那女人便各自走了,这时候田娟的心理更不是滋味,很后悔自己没叫出他的名字,可是她又突然转意一想:要是他不认识自己那不是很尴尬。
田娟看着他的背影苦苦的笑了笑,对着嵋说:“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已经两年多没见过了,其实我以前说过的那个我一直喜欢的人就是他,真遗憾,今天他看见我了可是却不认识我。”嵋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学着《功夫熊猫》里面的熊猫扮起了鬼脸,逗得田娟不由得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们好好吃一顿去。想吃什么由你做主。”
“我不想吃,没什么胃口。”
“我的傻大姐,为男人吃不下那可是千年的罪过,真是不值得。干嘛,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人家见到你都不认识,更何况怎么会知道你已经喜欢他六年多呢,并且身边还带个女人,这样的男人我看呢还是少去粘惹比较好,别傻了好不好?”
很终田娟还是被嵋死拖活拖拖出去“潇洒”了一晚上。虽然和很多好朋友在一起K歌,可是看得出她并不开心,田娟平时是很喜欢K歌的了,但是今晚上她只是唱了那首晓风的很爱《绝口不提爱你》,或许正合她此刻的心情吧。
【二】
自从那天后,田娟一直不是很开心,闷闷不乐的。又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田娟带着她将近一个半月的工资,买走了一台银色的iphone4s。嵋知道那是因为田娟太爱晓风了,连手机她都想和他用成一样的。
不眠不休的思念,反反复复纠缠着田娟,晓风深情的眼,多少次在梦里出现。多少个夜她就这样过来了,只有灯光和月光伴着她,在一夜朗星稀的晚上田娟情不自禁写下了这段文字: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爱:一种是看得见的爱,而另一种,是看不见的爱。人生,或许各有各的不如意,但是,面对生活,却有自己独自承受的方式。有些人会在心上驻留一些时间,带给彼此温暖。那是很美的一种际遇,留待余生去不断重复地去想起。遇见的那一刻,没有欢喜。人与人之间的感觉,真的非常微妙。
不知何时开始,发现自己变得脆弱了,时不时的就会泪流满面。眼泪可以带走心底的委屈吗?可以带走心底的伤痛吗?可以带走心底的哀伤吗?此时,泪不由自主地划过曲美的轮廓。为爱情流泪,为亲情流泪,为友情流泪,为自己的无奈流泪,你知道吗?伤得很深的是身边人!很爱的人伤我,很深。
命中注定,你我有缘相识,无缘相守。我们没有完整的故事,从一开始到现在。生命,在你我出生的时候就描定了它的式样。我们只有一个个闪光的片断,破碎,无法连接,却深埋在心底很纯净的地方。仿如流星,仿如烟花,只有瞬间,但这瞬间却成了彼此的永恒。有人说,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留下的将是一生的伤痕。我说,如果划出痕迹,即使是伤口,也来深深的一道,徐志摩说过:我将在茫茫人海中访我今生很好的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其实,我的感觉,有太多的异想天开,我的双眸,被太多的幻觉迷漫。你仍是你,不会走近也没有躲远,你很自然地话语,把我心中的依恋一点点地敲散。我很天真,怎么能期望你会明白!你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人,只是经过我时被我喜欢了。没有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约定;也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我们都是寂寞的一双眼,渴望来自同样的温暖,一切的发生和结束,彼此也许就是某段时期的过客。你就站在那里,和风在一起,我却不能走过去。曾经以为的知己,在即将相逢陌路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其实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曾经以为可以一直走下去,放手了才明白,一切只是两条平行线偶然的相交,当一切都烟消云散,平行的依旧平行,即使相隔不远,也已是人各天涯。懂你,懂你的言谈。但我总是不由自主,总想编织一个虚拟的田园。可我也知道,折叠万缕清梦,知我却是,自作多情。真欣赏你在激情中的坦然,更佩服你在靠近中的疏远。
我将收拾起我所有的记忆,把爱深深地埋葬在心底,我知道我的心很痛,这种痛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只有深爱过的人才能体会。可是我不想再对你说什么了,我的在乎太多,思念太多,反而你却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你可以不疼爱我,你可以不喜欢我,你可以不在乎我,但是我不想让你讨厌我,也不想让你厌倦我,你一定会过的比我好、比我幸福、比我快乐,因为你比我幸运,你被人深爱着。我想让你回到认识我之前的那种时光,回到你以前的生活轨迹里,无论我心里有多大的委屈、无论我心里有多少的不舍、无论我心里有多大的无奈、无论我有多苦多压抑,只要你常笑,只要你幸福,我就是什么也不说。
生命中有太多的爱,其实真爱如刀,只有技艺很娴熟的高手,才会雕刻出很美的爱,我不是高手,纵然我的爱很真、很深、很纯,但也可能因为爱的鲁莽,很终将爱割得遍体鳞伤。还是把伤痛留给自己吧!不再执着,开始学着放弃,接受无奈,轻轻地叹一口气,从此心若止水,难起波澜,剩下的只是一个人的精彩。
这些文字是写给自己的,但是,田娟还是希望晓风能看到,所以她把这些文字寄到了城里很有名气的一家《文苑》杂志社。两个月以后,田娟就收到了一本印刷排版精美的《文苑》和五十元的稿酬。看到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一股暖意飘上心头,终于又可以在她的脸上看到笑容了。
同城学友聚会,以前的小*开始在忙碌,准备着聚会的事宜,他们同时邀请了田娟和晓风。聚会那天其他学友都来了,唯有田娟和晓风姗姗来迟。
“不会是去拍拖忘记来了吧?”有人打趣说。
“别瞎说,我是因为老大有份稿子要赶所以一直到早上三点多才睡觉,睡过头了。”田娟忙解释。
晓风倒是不解释,很悠闲地喝着茶,和旁边的朋友聊开了。现实总是和小说里的情节不大一样,很多同学仍然是单身。还如在学校时候那样,依然是晓风话很多,他偶然谈起自己很累。晓风忿忿地说资本主义真剥削人,自己只是迟到一次,就被扣掉了一个月的茶钱(他喝的可都是上等的普洱)。朋友们都说你这样的懒虫用闹钟是没有用的,闹钟会叫醒手指而不会叫醒大脑,只能有个好心人每天给你一个定时电话才行。
一直在旁边默默无声的田娟突然说话了:“让我叫你吧。”晓风惊异看着她,田娟笑笑,“我上班要比你们早起一个多小时呢,反正也有电话补助,没事的。”
“好,谢谢。”晓风释然了。
“晓风你可真够运气的有我们的大才女每天叫你起床,要不田娟你顺便也叫叫我吧。对了田娟,你那篇文章写得很不错哦!”
“哪篇呀?当然可以一起叫了,还有谁需要我早上叫他的赶快报名哦,过时不候!”
“就是《文苑》上的‘爱的释放’!”
不知是谁在旁边搅和了一句,一连串的对话引得所有的人鼓起掌来。
就这样,早上七点,晓风的手机就准时地响起。开始,田娟只是简单地说:“早上好,起床吧。”就这样,从夏天到春天。他们的定时电话时间讲得越来越长,从半分钟到十分钟,谈谈工作,谈谈天气。晓风总是谢田娟,而田娟刻意地躲开了。田娟怕晓风看透自己的心事,她知道晓风不会爱自己的,自己也没有必要认真。但田娟真的不认真吗?每天六点半田娟就会醒,虽然她八点才上班的。再困她也不会睡着,因为她的心在跳个不停,就像大学时见到晓风一样。
又一年过去了,大学的同学已经很少有联系的了。而晓风和田娟凭着定时电话,竟然保持着每天一个电话的奇迹!但这个电话只是一个早上的问候,除了这个时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联系。第二年新年时,晓风寄了一张贺卡,晓风想请田娟吃饭,田娟拒绝了。田娟保守着自己的秘密不说,她觉得自己有一份骄傲,而她更加清楚,晓风不是自己的。就这样,他们用一个非常松懈的方式联系着。
人们说晓风是个敬业守时的人,只有晓风的*一个老板知道;晓风爱迟到,只有晓风的同学知道,晓风是个懒鬼。晓风身边总是围绕着美丽的女孩,因为晓风分明是一个新贵。晓风会逢场作戏,但没有真心。其实晓风自己还不知道,每天清晨的那个电话,已经让晓风习惯。尽管晓风早就不需要那个定时电话,但晓风没说,每天早上,晓风等着那个电话响起。晓风会问自己:“我爱田娟吗?会娶田娟吗?”不,晓风摇摇头,田娟实在太平凡了,没有一丝的眩目,我不要……但晓风也知道,自己习惯了田娟,不能过没有田娟的日子。可能,比较平凡的女孩比较遵守信约,晓风这样安慰自己。可是,这样的手机联络并不能持续很久。因为晓风身边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她开始猛烈追求晓风,晓风喜欢她的美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并不爱身边的这个美人。可很终他还是被她征服了,很快他们就住到了一起。粗心的晓风并没有告诉田娟这些,他们搬在一起住的第二天早晨依然在这个时候,田娟很守时地打了定时电话过来,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告诉她打错了。她很迷惑。她复查了号码,没错呀,又打过去了,仍然是女人的声音:“不会听人话吗?你打错了!”田娟真的很委屈,但为了让晓风不迟到她还是冒着再次被骂的危险,打了第三次,可是这次竟然已经关机。她的心突然凉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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