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小武（宁夏西吉）
小时候的端午
常被母亲的一根花绳唤醒
天还沒有大亮
母亲已在门楣上插满柳条
给恍睡的孩子系上花绳
接着全家人便围在一起
烙花馍
调凉粉
母亲娴熟地将一个个粽子包好
再将煮好的粽子
一层层剥皮
让人垂涎的节日礼品准备就绪
孩子们早已急不可待
而母亲关于端午的故事
仍在娓娓道来
激动的时侯就会扼腕长叹――
原因是为一位诗人鸣不平
我们听着 听着
心里头就别有一番滋味
也不知是故事有趣
还是节日有味
长大后的端午
在希冀和期盼中度过
母亲精心搓捻的花绳
再也拴不住飞翔的心
孩子们都插上了理想的翅膀
一个接一个地
翻过了故乡曲折绵延的山梁
如今的端午
是相距千里的两部手机
隔屏相望
我看见母亲的白发
像老屋上空的炊烟 丝丝缕缕
面庞的皱纹
如同大江里的波浪
一圈儿一圈儿漫延――
她独自守在老家
搓花绳
烙花馍
小心地把柳条
插在门框
……
母亲不识字
可从未忘记端午的祭奠
母亲不饮酒
可似乎醉成疯癫
有时
她爬上一座高山
遥望白云蓝天
有时
她来到一片海滩
注视远航归帆
我知道此事与我有关――
多少个佳节
我是天边的一只归雁
母亲心底的声声呼唤
当夜深人静时
总会萦绕在我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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