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洛阳菜
在西江路55号,武警水电学校旁边,有个基建大院,以前我在30中读书的时候,在那里住了三年。
虽是大院,但此大院非彼大院,里面并无太多部队子弟,反而有很多外地来客,比如我今天要说的这对卖熟菜的夫妻。
夫妻俩操一口地道的重庆口音,响亮干脆,我很爱听。奇怪,我不是重庆人,但是一听重庆口音就觉得亲切。所以去他们那里买熟菜,感觉不像买卖,倒像是去亲戚家蹭了一餐美味。
他们的摊点就是一辆简单的小三轮。以前摆在大院门口,现在摆在大院里面了(或许是迫于城管压力)。小三轮上面铺一块案板,正中间放一个两层的小玻璃柜(他们每天卖的熟菜不多,这个两层小玻璃柜足足可以装完了),旁边放一个电子秤,一块砧板,一些卤菜调味的配料(有卤味汁,香油,蒜泥,葱花,花椒粉,红油辣椒等),一个拌菜的盆子,车把上挂大小不一的塑料袋。仅此。每次看到这辆车,就想起成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真是这样。
数量虽然不多,但品种不少。猪耳朵,猪头肉,卤鸡卤鸭,鸡腿,鸡胗鸭胗……还有好些凉菜。很要紧的,有豆腐皮!其实菜多菜少没什么要紧,反正我每次只要猪耳朵加豆腐皮。自从妻子也被吸粉,就加点鸭胗。拌足料,香味溢满车厢,非常诱人。
他们家卤猪耳为什么好吃呢?说不准,只觉口感好,脆而不腻,一点不腻,不像有些摊位卖的,看着就没有食欲;还有就是卤汁好,配上麻辣,几本顿顿吃光,然后来一句,“嗯,明天有空再去买。”
夫妻俩分工明确,女主人刀功了得,就负责拿菜,切菜,调味,老伴则负责拌料,装袋,收钱。所以流程进行得很快,就算排队也不用久等,特别适合下班饥肠辘辘的顾客。
女主人要求很高,有一次老头子出现了一点调味上的失误,顾客其实是不在意的,老人家还是被她训斥了半天。那训斥是唠叨但是温和的,他也就不顶嘴,继续干着他的活儿。
夫妻俩一看就是人缘极好的,每次去都可以看到许多人在排队,周围还有很多坐在那里纯粹陪他们聊天解闷的。听着他们聊儿女工作,聊家常琐事,聊城管管得太严,猪肉太贵,不禁感叹,生活不易,但他们不是一样过得有滋有味吗?关键还是一颗心!
夫妻俩卖这个熟菜有多久了呢?我不知道,下次可以问问。但至少有十几二十年了吧,我2004年来柳州读书,他们就在卖了,现在还在卖,以后估计还会卖的吧。
几十年如一日地做着一件事,自然是免不了单调,枯燥和乏味的,但他们做下来了,这其中当然有迫于生计的成分,但是背后的幸福和满足,相信只有他们自己很能体会了。
李娟在《我们的裁缝店》里说:“是呀,从我们当裁缝的*一天起,就发誓一旦有别的出路,死也不会再干这个了。但假如有一天不做裁缝,我们还是得想办法赚钱过日子,过同样辛苦的生活。------可能干什么都一样的吧?”
干什么都一样辛苦,真是至理。
但是干什么都一样,只要你用心去做,投入自己的经历,付出自己的感情,你一定会明白蕴含于其中的意义:
能够为别人带去欢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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