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去了,天气有些阴冷。匆匆而行的人们,添加衣物,随着季节走向岁月的深处。
下午,雾霾远去,阳光泻到厅子,平添了一抹暖暖的味道。我在慵懒中打开秋的扉页,阅读着岁月,也阅读着岁月深处的柿子。
每每晚秋,总会心生一种感恩。感恩先人植树造林,恩惠后人的丰功伟绩。那一架架丰硕的柿山,写满了先人的远见、智慧和艰辛。一粒粒柿籽,一株株幼苗,在他们的培育下,已成为太行山的一种壮观,一派旖旎,给后人以甜美。
每一棵柿子树,都宛若山里人倔强和质朴的品质。在恶劣的生态下,不屈不挠,深深植根于山石缝隙之中,历经风雨,曾经的蓓苗已蜕变为一棵棵百年,抑或几百年的古树,与大山一起守候着岁月的沧桑与幽远。年年岁岁树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岁月流逝的是时光,而这些千百年的古树却成了见证沧桑巨变的使者。
霜降过后,深绿色的柿叶渐次变红,然后悄然滑落,只有柿子密密匝匝挂在枝头,宛若一支支紫红色的灯笼,随着风儿轻轻的摇曳,象征着一季的喜庆与祥和。人们趁着秋雨没有降临,起早贪黑地登山采摘熟透了的柿子。稍稍怠慢,一场秋雨降落,满山的柿子就会变质腐烂。山里人看到不畏路途遥远来这里捡柿子的人们,就像招呼亲朋一样让他们一起采摘而满载而归。
在久远的岁月里,乡下有“柿子半年粮”之说。到了晚上,一家人将采摘的柿子认真挑选,年轻人三五结伴,挑上两大筐挑选出来的柿子,赶往几十里路远的矿区或集市,卖上十几元,作为过冬的零用钱。
柿子采摘时节,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有一个柿棚,柿棚虽然大小和形状不同,然而,个个必须是向阳和通风的。耕作归来的人们和下学的孩子们,急冲冲的爬上房顶,吃上几个红得发紫的柿子,一下子甜到了心底。母亲把极少的玉米或者黄豆炒熟,和谷糠搅拌在一起,加工成“炒面”。一碗米汤,在用柿子拌上一碗炒面,就是一顿饭。一棚柿子,一缸炒面,一家人一直吃到第二年的开春。偶尔,母亲还会蒸些窝头,从柿棚捡几个红透的柿子放到窝头里,成为过冬充饥裹腹的美餐。
后来,我离开了这片故土,入伍到北疆,又辗转到邢台这座小城,在这里结婚生子,安家立业。不曾秋收,也不曾采摘柿子。然而,那季节深处满山遍野的柿子,总会在霜降前后的日子里浮现在眼前。每每这个时节,母亲总会送来毛豆,嫩玉米和花生。过些日子,又会送来熟透了的柿子。再往后,母亲由于积劳成疾,腰腿疼痛不能进城,便一次次捎口信让回家带些柿子。岁月默默的流逝。每每晚秋,总会想起乡下的母亲,想起母亲与柿子的历历往事。母亲去了,母爱却像季节深处红透了的柿子一样的甜美,让人怀恋。
我虽多年不曾亲历采摘,我想,漫山遍野的柿子也一定像一盏盏吉祥的灯笼,把乡下的秋装扮的分外喜庆和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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