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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岁月

来源: 北部文学城 时间:2021-07-01

【编者按】初秋是一个容易让人沉静的季节,但欢跃仍在。网球在拍面上反弹的声音,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男生们燃烧青春的呐喊,以及路人碎碎的脚步声,窃窃私语声……作者在观察中思考,在阅读中领悟。

我喜欢到网球场上面的空地去。那里有一些健身器材,还有一个秋千,而且光线很好。空地边缘沿着台阶种着一排梧桐树,高大茂密。阳光透过梧桐树洒下一片斑驳的阴凉,在时间的缝隙里摇摇晃晃,把时光摇地安然静好。

然而这儿并不是安静的,来来往往流连驻足的人很多。网球在拍面上反弹的声音,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男生们燃烧青春的呐喊,以及路人碎碎的脚步声,窃窃私语声……来来去去,络绎不绝,在细碎的光影里不曾消停。

初秋的黄昏朦胧清凉。凉气凝重,盖过了一切繁杂。这块圣地,在兜转的声音里,愈发地静然。恍若通往天堂的一处驿站,匆匆赶路的你停脚于此,既可闻到着世间的琐屑味儿,也能伸手撷到白云朵朵。停歇在此处的心是淡然清凉的,在隔世银河中逍遥着,俯视着,自己的清浅以及别人的繁华。

我多在这样的时光里带一本自己喜欢的书,边荡着秋千边读着惬意的文字。那时的岁月,悠悠荡荡着,和着地面上疏离的影。那时的我,完全沉浸在书中,领略庄子逍遥的人生哲学,欢喜在兰溪生命的春天里。

初秋是一个容易让人沉静的季节,但欢跃仍在。冬天才会完全死寂。然而,初秋的岁月也在静而清的河水里朦胧了。

一如我们的人生,无论是走过的还是尚未涉足的,都在我们怀秋的心情里朦胧了。

流浪在朦胧的季节,我希望埋葬过去春的幼稚和夏的繁华,也回避着冬沉重的追索。这一处的影子静好迷离,我想这样荡着悠悠的岁月,清浅而过,生活也是淡而美的。是不敢面对过去,还是害怕未知的将来?不想去思考这些,即使现在面对过往的人事微笑着,也不能发自内心地说:我热爱生活。

此时正在读兰溪的散文《朦胧的桂林》。作者说,桂林之美,在其朦胧。朦胧方显博大深邃,神秘且变幻无穷。这些正是维系桂林生命和永恒的根本。

那么,我们的人生,不也一样吗?倘若没有未知,那所有人不就像是流水线上的工件,规规矩矩,在已被安排好的生活里玩偶一般地演出、谢幕。那我们生活的意义何在?

而岁月的朦胧,人生的未知,也正是维系我们生命和精神永恒的根系。因为未知,我们的生活才充满了创造,变得丰富多彩,神秘美丽。因为未知,生活才更加被我们所珍惜热爱。因为未知,它才如此迷人充满惑力。而人也因此成为人。那我们,为什么要畏惧未知,以至于不敢面对过去,无法在生活里绽放真正的自己?

为何要因为生活的朦胧,产生畏惧?我的心开始抽动。

我合了书,里面朦胧的字眼却像一束光,穿透厚厚的纸张,照亮了一地斑驳的影,又反射到我的脸颊上,在我的眼里跳跃。

岁月自是清浅,而我忘记了曾经的纯真无畏。过去的肆意在这秋里收敛了起来,心灵的深处却开始害怕前面的冬和下一个春夏的降临。

又一次赤裸裸地窥见了自己的缺陷,嘴角扬起了微笑,却有一丝不安很快掠过了大脑。我站起身来,让耳朵聆听四周的碎屑,抬眼便望见了远处的山。原来今天是雾天,山上烟雾萦绕,朦朦胧胧,却自有神秘诱人之处。我伸展双臂,朝着远方的山微笑。自然跟我们的人生一样,朦胧却美丽。

瞬间我明白了。真正热爱生活的人,是会热情地伸出手来,拥抱一切已知未知的,曾经现在将来的全部岁月。真正热爱生活的人,是欢畅进取的,而不会把自己安置在平淡的墙角一隅,忘却生活中的激流险滩。虽然,这样也自在地享受了人生的安乐,却也丢失了生命赐予我们的了另一道风景。而我自己,在贪图着一时安乐的同时,灵魂深处不也是激荡着生命壮丽的渴望?只是,在岁月的朦胧里,躲到清浅时光继而漂白了奔腾的梦。

幸而我还年轻,在梦的颜色还没完全褪去时及早地认识到。

我想之后我的人生,清浅依旧,安然静好,坦然于过去之中,自在畅游于未知之间,怀抱着远方的渴望,毅然踏上征途流浪。用恬淡的心境和奋进的热血,谱一曲人间箫音,若水欢畅于朦胧的岁月之河,唱响生命之歌。

【责任编辑: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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